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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启超《佛学研究十八篇》校读记(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)
发表日期:2024-04-13 09:50| 来源 :本站原创 | 点击数:813次
本文摘要:此外,梁启超为《佛学研究十八篇》制作的各种图表,如《第七世纪(佛灭后千二百年)印度诸国教势分布表》(见《印度佛教概观》)、《西行求法古德表》(见《中国印度之交通》)等,也

◎ 陈士强

 《佛学研究十八篇》的特点是,从史学的角度出发,对中国佛教的兴衰流变,以及相关的事项作了扼要的阐述。内容叙及:佛教的产生;原始佛教的基本教理;阿育王、迦腻色迦王的护法事迹;印度境内佛教宗派的分布情况;中印之间的交通;佛教东渐的路线;西域来华的译僧;西行求法的古德;佛教输入中国的年代和地点;汉明求法说、《四十二章经》、《牟子理惑论》、《大乘起信论》等传说和经典的辨伪;中国佛教的兴衰沿革;佛经翻译的演进;佛教经录的地位;汉唐高僧的著述;玄奘的行历年谱;《四阿含》、《大毗婆沙》、《异部宗轮论述记》等经典的梗概,等等。其中有不少见解与论述,至今仍不失其精深,具有长久的参考价值,如:

  1、关于佛经的成立

 梁启超提出“四个观念”:一、佛经并不是佛在世时就有的,无论是哪一乘哪一派的佛经,都是佛入灭以后佛弟子追述而成的。其中,最初编成的在佛灭数月之间;最晚编成的在佛灭五百年以后。二、佛经的追述,有团体公开结集和个人私著两种方式,前者有确切的时间可考,后者则无从确考。三、佛经的流通,分为单行本和丛书两种形式,现存的十多部大经(指《阿含》、《般若》等均是丛书。而这种丛书,有的是在确定的时间内编纂而成的,有的是经历若干年的增补附益才告完成的。四、佛经最初皆无写本,全靠记诵而得以流传。写本大约产生于佛灭数百年以后,随着佛教的传播,才逐渐写录成各国文字。简略地说,佛经都是翻译文学(见《说〈四阿含〉》)。

 2、关于研究《阿含经》的必要性

  梁启超认为,我国自隋唐以后,学佛者以谈小乘为耻,《阿含经》被束之高阁,无人问津,已有一千年了。但是,“真欲治佛学者,宜有事于《阿含》”,也就是说,真正想研究佛学的,应当从《阿含经》入手。其原因有六:第一,《阿含经》是最早形成的经典,采用公开结集的形式产生,最为可信。虽然不能说佛的教说(“佛说”)已经全部收集于《阿含经》之中,但《阿含经》作为佛的教说的极其重要的一部分,则是无庸置疑的。第二,佛经的大部分都是文学作品,《阿含经》虽然也不免有文学的成份,但与其他晚出的佛经相比较少,比较接近于朴实说理的性质。因此,虽然不能说《阿含经》的一字一句都是佛说,但它所含的佛语的份量多而且纯,则是其他佛经所不能及的。第三,《阿含经》的体裁实际上是言行录,与《论语》的性质大致相同,要想体验佛的现实的人格,舍此没有别的途径可寻。第四,佛教的根本教理,如四谛、十二因缘、五蕴皆空、业感轮回、四念处、八正道等,在《阿含经》中均有详细的说明,假如连这些概念也弄不明白,那么,读大乘的经论,更无从索解。第五,《阿含经》非但与大乘经不相冲突,而且它本身就蕴含了不少大乘教义,不能因为它偏于小乘而轻率地加以吐弃。第六,《阿含经》叙及当时社会的事情最多,读后可以了知佛所处的环境以及他应机施化的良苦用心。异国异时代的人,怎样才能受用佛学,于中可以受启自觉(见《说〈四阿含〉》)。

梁启超《佛学研究十八篇》校读记(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)

 3、关于西行求法的路线

 梁启超综合佛教史传上的记载,归纳为六条。一、“海路”。从广州、安南、青岛等地出发,乘船渡海,经诃陵(今印度尼西亚的爪哇)、师子(今斯里兰卡)等国,抵达印度。二、“西域渴槃陀路”。经西域的疏勒,或子合,或莎车,在渴槃陀(今塔什库尔干)翻越葱岭,进入迦湿弥罗(又称“罽宾”,今克什米尔一带)。三、“西域于阗、罽宾路”。从于阗西南行二千里,登葱岭而入罽宾。四、“西域天山北路”。由拜城,出特穆尔图泊,经撒马罕而入阿富汗。五、“吐蕃、尼波罗路”。从青海入西藏,经尼波罗(今廓尔喀)而入印度。六、“滇缅路”。从云南出发,经缅甸而到达印度(见《中国印度之交通》)。

 4、关于东汉至北宋佛经翻译事业的进化

  梁启超勾勒了以下的轨迹:一、“以译本论”。起初多凭西域僧人的谙诵传译,后来发展到必求梵文原本。同是原本,起初仅译小品(篇幅小的经典或章节),后来才广译大经(卷帙多的经典)。同是大经,起初只是将其中的某些篇章,各自译出抄行,到后来才通译全书,首尾完备。二、“以译人论”。起初仅局限于西域来华的一些僧人,和不出名的个别居士,后来则基本上都是本国西行求法归来的鸿哲,和印度来华的大师。三、“以译法论”。起初大多是一人传语、一人笔受;后来则发展到主译者必是梵汉两通之人,而且辅以专门的口译、笔受、证义、勘文,每句译文需经四五人之手,才能最终确定下来,勒为定本。四、“以译事规模论”。起初为私人性质,仅一二人,相约对译;后来则为国家性质,由朝廷出面组建译场,广罗俊才,进行翻译。五、“以宗派论”。起初译的是小乘经典,后来译出的是大乘经典。六、“以书籍种类论”。起初只译出经,后来才广译律、论、传记,乃至外道的经典(见《佛典之翻译》)。

  5、关于佛家经录的特质

 梁启超认为,它比古代一般图书目录优胜的地方有五处:一、“历史观念甚发达”。每一部经典的传译渊源、译人小传、译时、译地,靡不详叙。二、“辨别真伪极严”。凡是可疑的经典,均详审考证,别存其目。三、“比较甚审”。凡是同一部经典,有同时或先后翻译的不同本子的,均详细地予以罗列,校勘它们之间的异同得失。如果属于从一部丛书中抽出一二种,或从一部经典中抽出一二篇加以翻译,然后别题书名抄行的,都一一注明出处,使读者免生困惑。四、“搜采遗逸甚勤”。即使是已经散佚的经典,也必存其目,以利日后的搜寻。使读者能根据经录的记载,知道它的亡佚年代。五、“分类极复杂而周备”。或以著译时代分,或以经典性质分。在按经典的性质区分的目录中,有的按经典的内容分,如既分经律论,又分大小乘;有的按经典的形式分,如分一译多译、一卷多卷等。在同一经录中,各种分类法并用,一部经典依照不同的类别交错互见,乃至十多处,给读者带来了种种查检的便利(见《佛家经录在中国目录学之位置》)。

 此外,梁启超为《佛学研究十八篇》制作的各种图表,如《第七世纪(佛灭后千二百年)印度诸国教势分布表》(见《印度佛教概观》)、《西行求法古德表》(见《中国印度之交通》)等,也为学者进行专题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。

摘自《法音》2001年第5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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